[全职][李乔] Minority 08

-喜闻乐见的丧尸世界观

-整理了一份设定参考+章节目录+OST,懒得每章单独做链接了



Minority——在角落里求生



8. 坚持与妥协


“我也该勇敢些。”

李轩站了起来,也不管被他丢在地上的背包和手电,一步一步走向了乔一帆。他借着从楼道里唯一那扇窗透进来的些许光芒,仔细地看着对方。那双眼睛,虽已满是疲惫,却并不如自己之前想象的那样失去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。

自己真是小看他了,李轩想,经历了这么多,每一个能活到现在的人都不简单。

他又往前迈了一步,终于停住。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要稍微抬起手就能碰到对方。

“对不起,我不该说那样的话。”李轩说,“不管你最后决定是走是留,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。”

乔一帆愣住,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双方的选择并没有谁对谁错之分,又何谈道歉?只是李轩此时认真的表情,让他既无法接受这个道歉,又无法拒绝。

所幸李轩也没有执着于此,反倒是笑了。

“我还欠你一个拥抱。”说着,李轩张开了双臂,见乔一帆有些困惑,眨了眨眼又补充道,“早上的那个,我醒了。”

乔一帆的脸一下就红了。

“说……说什么呢……”

李轩摸摸鼻子,尴尬道:“没什么,不要就算了啊。”

可以看出,站在对面的人心里很是一番纠结,一直磨蹭到窗口最后一缕光都快要散去,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,远不如之前决定独自出门寻找李轩时的那样干净利落。

乔一帆的背包被丢在地上,像是一颗重石终于落地了一样,和另一边躺在地上的李轩的背包遥遥相望。

那是一个很温暖的怀抱,比在寒冬里穿着多厚的外衣都更能让人感到温暖和踏实。所有的歉意、原谅、误解、理解全部都被包含在其中,无需语言,只是单纯的拥抱,却拉近了他们两人间的距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天彻底黑了。

“进屋吧。”李轩说,“至于要不要走,明早再说。”

“好。”乔一帆吸了一下鼻子。也不知是被冻的,还是被感动的。



李轩打开阳台门,将覆盖着阳台的一层雪小心地收集起来放入盆中。而另一边,乔一帆则点起了气炉,把李轩不断收集来的落雪倒入锅里加热,直至沸腾。

饮用水还有不少,倒也不必如此节省。只不过折腾了一整天,又怕受了寒生病,两人决定收集些雪水擦擦身子,反正难得奢侈一回。

热水升腾着雾气,乔一帆把手放上去取暖。他回头想招呼李轩一起来,却见人继续一盆一盆收集着阳台上的雪,随后逐一靠墙摆好。

“留着以后用嘛。”李轩如此答道。

乔一帆鼻子一酸,他知道李轩这是打算留下了,而且是为了自己改变的主意。他手里拿着毛巾,望着李轩忙碌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“别管我,你先擦吧。”李轩伸手抹着额头上的汗,看到乔一帆呆呆地站在热水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,心想他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对,还得找机会问问。

“水……有点烫。”乔一帆总算找到了个借口。

“这好办。”李轩端了一盆化得差不多的雪水过来,往沸水里倒了一点。

乔一帆到了谢之后就没话说了,默默拿毛巾搅着水。

试了下水温,感觉温度正好,他背过身去,一件件脱掉了上衣。虽说刚烧了热水,屋里没有之前那么冷,但光着上身的乔一帆还是打了个寒颤。他连忙从水里捞出毛巾,拧了拧开始擦手臂。

手摇充电的应急灯明晃晃地照着他的后背,在墙上留下了深色的影子。李轩一回头就看到了这样的画面,比他想象中还要瘦弱些的身体。他的心里忽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感觉,只想好好照顾眼前的这个人,替他遮风挡雨不再受一点苦。

像是意料之中一般。

于是李轩慢慢走了过去,从乔一帆手中接过了毛巾,在热水里重新投洗了一遍。

“我帮你擦后背吧。”他轻声道,更像是在自言自语,但在如此安静的世界里却足够让另一个人听见。

乔一帆本想说他自己来就好,却因多愣了一秒而晚了一步,温热的毛巾早已覆上了他的后颈。

每经过一处瘀青或伤痕时,李轩都会小心避过,随之用更轻的力道擦拭伤处,没让乔一帆皱一次眉。他没有问那些伤的来历,因为不仅仅是乔一帆,连他自己,每一个在这场突然爆发的灾难中幸存至今的人身上都会有这些。

这是他们努力求生的证明。

擦完身子,李轩马上递给他一身干净的衣服。

“我从衣柜里找来的,你应该能穿。”他稍微比对了一下,还比较满意自己的眼光。

乔一帆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,连忙拿了衣服道谢,穿上一看还真的挺合身。但他同时也敏锐地发现了另一个问题,他穿着合身的衣服换作李轩来穿就有点小了。

李轩像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,又拿出了给自己准备的衣服。

“衣柜里刚好有两种不同码的衣服,不过我这身就稍微大了点。”李轩比划了一下,“有的穿就不错了,真要感谢这屋子的主人啊。”

李轩正准备换自己来擦身子,却被乔一帆拦住了。

“我去换盆新的水。”既然已经决定要奢侈一次了,就没必要让李轩用自己已经用过的水,况且水已经凉了。

乔一帆又重新热了一盆水,给李轩调好温度端了过来。其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倒让乔一帆有种回到了自己家的感觉。

以前也是这样,平平淡淡地过日子。没想到如今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,还能得到一时的安定,就连被刺眼的应急灯照着,居然也能感觉格外温馨。

可惜只是苦中作乐罢了。乔一帆帮李轩擦着后背,心里胡思乱想着。已经发生的,就要学着去接受,学着去适应,这样也许还能活得更久一点。

那么已经放在心里的人呢?

他对自己的关照,终究还是和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吧……

乔一帆忽然有种失落感,手里差点握不住那条毛巾。



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。李轩这样分析着。

乔一帆躺在他旁边,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,逐渐能看到天花板上顶灯的轮廓。

他和李轩达成共识,再在这里停留一周,那时屋中所剩下的刚好是两人所能带走的最大限量的储备。对于先前的坚持,李轩没有提到太多,但既然如今双方都考虑到了彼此而作出让步和妥协,那便是皆大欢喜了。

而同样,一周的时间,也是乔一帆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机会。

他透过窗帘的缝隙,看到窗外繁星满天,正如他们在乱世中初遇的那晚。他愈发肯定心中的情绪并非弄虚作假,这样的感觉在刚刚帮李轩擦拭后背的时候就有了,不,或许更早。

或许在李轩第一次将他从成群的丧尸中救出来时,他就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有这种感觉了。像是依赖,又不单单只是依赖。他想为对方做些什么事,尽自己所能,帮助对方活下去,哪怕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没关系。

乔一帆不知道的是,李轩此时也在想着相似的事。

只剩一周,便要回到那个尸横遍野的错乱世界,却是真真实实的世界。李轩轻叹了一声,下意识侧过头看了身旁的人,直到他听见平稳的呼吸声响起才安心。

只是保护欲过度吗?

李轩忍不住伸出手轻触乔一帆的发端。他的刘海有点长了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经常觉得扎眼。李轩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,露出被遮盖已久的眉头,舒展开来很是好看。

当然李轩也知道,在这样的黑暗里他怎么可能看得那么真切,可他却宁愿相信自己真的看到了,只因那副面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印在了他的心里。

晚安。他在心里说,怕吵醒已经睡着了的人。

又过了几分钟,他见人实在没有醒来的迹象,便大胆地撑着身子,在乔一帆眉间轻轻印上一个吻。

晚安。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,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——好梦。

他只能做这些。

他的心里难得有些忐忑。



第二天清晨,乔一帆醒来只觉得全身舒畅,把功劳全都归给了擦身子的热水和帮自己擦后背的李轩。

他转过头去看李轩的位置,发现对方早就醒了,正拿着笔在一个小本上写着什么。这样的情景让他回想起似乎不久前也见过相同的一幕。

“早上好。”李轩看起来心情不错。

“早上好。”乔一帆回应着,揉了揉眼睛,又打了个哈欠。

“昨晚睡得怎么样?”李轩问,有那么一点点心虚。

“还不错,做了个……好像是挺好的梦。”乔一帆努力回想着,却怎么也想不起梦的内容,总之肯定是比前一天的好很多。

“那就好。”李轩松了口气。

乔一帆觉得李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,想要关心他一下,可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看错了。李轩表面上打了个哈哈过去,连忙想要转移话题。

“我也做了个梦。”李轩说。

“一定是个好梦吧?”乔一帆看他的表情推测着。

“是个好梦。”李轩嘴角微微上扬,指了指手里的小本,“想看看吗?”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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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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